文章章法論

• 一、緒論
• 二、秩序律
• 三、變化律
• 四、聯絡律
• 五、統一律

　　關於辭章章法，前人留下繁富的珍貴資料；但可惜的是未曾作過有系統的整體觀照，因此本書即試圖彌補此一缺憾。在進行時，首先確立了章法的四大原，即「秩序律」、「變化律」、「聯絡律」、「統一律」，分別尋出其理論基礎，就這四大原則在辭章中被運用的實際情形，一一加以討論，終於獲得如下結果：在秩序律上：「言之有序」是創作的第一個要求。而創作時可按時間、空間和事(情)理的展演次序來進行敘述。其中時間的次序有兩種：一種為「由昔而今」，「順敘」；一種為「由今而昔」，是「逆敘」。而空間的次序則可分為「由遠而近」、「由近而遠」、「輻射式」、「包孕式」、「由高而低」、「由低而高」等六種。至於事(情)理的內容則大致上可分為「本末」、「貴賤」、「親疏」、程度淺深」、「情緒變化」及「其他」等六類。經研討後，發現篇章結構若合乎秩序律，則作品自然會呈現出清晰簡明的特色；不然，就散漫不成篇章了。
　　在變化律上：變化律和秩序律具有相反而相成的關係；因為一味求秩序，未免失之呆板，可是如果只講求變化，也容易有凌亂之弊，因此必須相互配合，才能呈現文章整體之美。一般說來，要使篇章富於變化，可以在敘事時採「今昔」式的時間結構，而不是只讓時間以直線式來進行；還有，也可以在空間上作不同的安排，譬如形成「遠、近、遠」、「近、遠、近」、「遠近錯間」等形式，或作視角的轉換等，都足以營造出特別的效果；另外，巧妙地運用插敘和補敘，也會使辭章更搖曳生姿。
　　在聯絡律上：對聯絡律的探討，幾乎佔了本書二分之一的篇幅，所以會如，當然是因為一篇作品若要聯絡緊密，可資利用的方法很多，因此討論的空間自然也隨之增大。我們發現聯絡的方式可大別為基本的聯絡和藝術的聯絡兩類：基本的聯絡是靠著聯詞、聯語(包括某些修辭技巧)、關聯句子、關聯節段來達成的；藝術的聯絡則須善用方法和材料，以求竟功；其中除聯語、關聯句子和節段不能予以分類外，聯詞可分為直承、轉折、擴展、總括等四種；而方法至少可分為賓主、虛實、正反、抑揚、立破、問答、平側、凡目、縱收、因果等十類，這十類都靠著彼此相生相成中所形成微妙的呼應，而使篇章聯繫起來，成為一個整體；於材料可分為「物材」與「事材」兩種，以形成前呼後應和首尾呼應的效果。在這方面，自古以來，無論是在理論的建立或實際的批評上，都有十分出色的表。
　　在統一律上：創作的最終目的即在於呈現意旨，而經過精密的組織和蘊釀之，最能凸顯主旨的那一、二語句，可能出現在篇首、篇腹或篇末，甚至始終不現，而須讀者於篇外去意會。同時，要將組成全篇的字、句、段、章統整起來，它們全部向主旨靠攏，那麼就非得借助於「綱領」的力量不可；而其中大部份的候，綱領是單軌的，但雙軌的也屢見不鮮，甚至有多至九軌者。通常而言，軌數增多，代表所要統整的材料也愈多，是要煞費苦心去安排的。經檢視古今作品，們可以發現，一篇文章如無主旨或綱領來貫串它，使前後文維持一致的思想情，不會成為好文章的。
　　這四大原則是蘊藏在所有篇章中的共通理則，在本書中，我們是據此來尋繹章呈現於外的種種型態，到底各自起了什麼樣的作用；同時，也藉此探求的成，證明這四大原則之不可移易。相信經過這番爬梳搜尋、刮削洗磨的工夫之後，我應更能掌握各種章法的理論與實際，更貼近文學的本質，更瞭解文學是如何應和人性中的審美本能，一同完成美好的共振。
　　本書能順利完成，得歸功於陳滿銘教授的持續指導與改正，並得力於家人及多畏友的鼓勵與協助，又承蒙萬卷樓允為出版精簡本，以適應廣大讀者之需要，此一併致深摯之謝意。不過由於章法變化多端，牽扯極廣，而筆者又才疏學淺，誤在所難免，敬祈　博雅君子不吝指正。